【编者按:志愿为聋哑、智障学生编排舞蹈、深入边远山区指导排练霸王鞭、扇子舞......12年来,68岁、身退心未休的密云戏剧协会主席于桂芬老师用载满“爱”的脚步在她那人生的季节里奔跑......】
于桂芬老师正在给孩子们上课
课间孩子们为于老师捶背、揉捏
走进聋哑学校
“当我第一次走进聋哑学校,看到这群流着延的、歪着脖的、踮着脚的孩子,心里挺不是滋味,那一刻,我就下决心:要让这些孩子享受到一个正常孩子拥有的美好童年和愉快生活,我要教他们跳舞!”说这话时,于老师完全没有料到在对这群特殊孩子开启“成功密封袋”时所遭遇的风雨和泥泞。
密云县聋人学校是一所特教学校,这里的孩子90%属智障、10%为聋哑,学起知识来不是一般的吃力,每每需要不断地重复,反复的示范。而于老师所带的舞蹈班是由聋哑学生、智力低下学生、唐氏综合症及聋弱学生共同拼成,不仅对舞蹈没有概念,且沟通起来困难重重:怕见于老师往墙角处躲;一分钟前教会的动作一分钟后又忘了;上着上着课孩子尿裤子了......
面对这样一种窘境,于老师搬来了“不厌其烦”。她通过集中授课和“一对一”、“手把手”、“玩着教”的方法来辅导孩子。每教授一个动作都要反反复复做上若干次示范,嘴上不停地说,手上不停地做,每节课下来都满脸通红、汗水顺着发际往下淌。
一次在去给孩子们上课的路上,于老师的脚扭了。看着愈渐肿胀的脚踝,陪练老师劝她说:于老师,今天先别教了,赶紧去医院吧。而她却一边脱外套一边回答:“孩子们都眼巴巴地盼我来呢,我不能没教就走”。就这样,于老师生生忍着疼痛上完了那堂课。
“听话啊,先好好跳舞,一会儿就休息了。”见有孩子从队伍中跑出来,于老师耐心地哄着;见有的孩子进步了就立刻夸奖一下;给孩子们买冷饮、小吃;为他们纠正扣颠倒的纽扣;梳理凌乱的头发;擦拭流淌的口水;为女同学穿上家中小孙女的衣裳......
在于老师的汗水浇灌下,孩子们慢慢掌握了舞蹈动作,记住了要领和节奏,在第一学期汇报展演的舞台上,当孩子们跳完昆曲《小放牛》把于老师簇拥在中央时,手舞足蹈的孩子们用口齿不清的话语连连叫着“奶奶”!“奶奶”!有的孩子抱着于老师亲她的脸颊,还有的孩子伸展着不算灵活的双手为含泪的于老师捶背、揉捏......
见了于老师主动上前帮她拿包、搬凳子......如今,这群孩子和于老师已是相濡以沫。一次,于老师手上划了个口子,孩子们双手把着于老师的手轻轻地摸摸,问老师“奶奶,疼不疼?”
“天涯之遥,无非是把一只脚不断地放在另一只脚的前面而已”。当笔者得知于老师在志愿教授孩子们的过程中雷打不动的每周骑车(天不好时打车)去上课,一堂课都没耽误过时,深深地被感动着:除了超常的体力和耐心外,她在用善良和博爱丈量每一寸“责任”啊!
深入偏远乡村
提起为百里之遥的冯家峪镇排练“霸王鞭”节目,于老师笑着讲了这么一段插曲:为了让舞蹈队看上去更有朝气、更有力量,让队员们更加贴近那种快节奏的旋律,一天夜里在家备课时竟忘了时间概念,自己那在还兴致勃勃地一小节一小节的跳呢,不料开灯睡不着觉的老伴不干了:都几点了,还抽风呢?
为了获取家人的支持,于老师扮演起“行动的巨人、语言的矮子” 。尽管在百里外辛苦了一天,晚上回到家中,她总是那句话“你们都歇着,都歇着,我刷碗......”她告诉笔者这样一个事实:一个人,除非先控制了自己,否则,无法要求别人。
在为曹家路村编排新秧歌的日子里,每天早上,长有骨质增生、贴着膏药的于老师都要7点前出发,坐上一个半小时的通行车到达新城子镇,再辗转到曹家路村。一次返回途中,一个被风打折的树杈子迎着挡风玻璃就飞了过来,司机还没反应过来,折了的树杈子又落到车轮下打了眼儿,车子瞬间倾斜起来,把一车人吓得都心跳加速。就是这样,顶着潜在的安全隐患、拖着高压160 mmHg的身体,于老师也从未耽误过一节课。
为了精彩每一个节目,好几次做饭时,于老师都放下手中的锅,匆忙找来纸笔将脑海中瞬间闪跃的舞蹈动作记录下来。
跟着于老师学秧歌的有理发店老板、民俗户经理、厨师等等,学员们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于老师的敬重和感激:每当到了上课时间,理发店的老板便立刻放下手中的活投入训练;很多民俗户老板停了生意跑来跟着于老师学秧歌。去年,一位学员不远百里跑来密云,就为了让于老师尝一尝她亲手做的扣肉......
“明星志愿者” 、“最美社工”......很多的荣誉都曾眷顾过她,而于老师却用最平凡最朴素的言行庄典着戏曲的舞台。她曾对女儿说,一个人来世上,一定要留下点什么,到啥时候都要记着“踏踏实实做事,认认真真做人”。
忽而,就想起了这样一句话:我不去想身后会不会有寒风袭来/既然目标是地平线/留给世界的就只能是背影......